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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2-17
杏儿察觉她神情异样,怯怯问:「娘子是……」
宋楚楚深吸一口气,垂眸道:「我要去清风堂。」
夜风透凉,月色如水。
宋楚楚紧裹披风,一路独自走至清风堂外院,立在门前,轻轻抬手叩门三下。
一名守夜的小厮探出头来,瞧见她,登时一愣:「宋娘子?这……」
「我想见王爷一面。只一面。」
小厮语气明显带着几分犹疑,「这等时辰……王爷未曾吩咐召人。娘子稍等,奴才……奴才这就去请示。」
宋楚楚轻轻点头,目光却未从那扇半掩的门上移开半分,心跳如擂鼓,指尖紧紧攥着披风衣角。
她不知湘阳王会否见她,也不知如今她擅自夜来,会否更触怒他,只知此刻无论如何都要一试。
不多时,小厮终于回话:「娘子,请进。」
宋楚楚随他穿过静谧庭院。这处她极少踏足,连路旁古松都显得有些陌生。
长廊灯笼摇曳,光影断续,每一步都让她心跳加速。
走至内室,小厮上前通传:「禀王爷,宋娘子到。」
寝室内灯火未灭,沉香袅袅。
宋楚楚轻手轻脚踏入内厅,刚一抬眸,便对上湘阳王望来的一眼——冷,沉,带着无声的压迫。
他着一袭墨色常服,发半束,俊颜覆着薄霜,声音冷峻如铁:「本王未曾传召,你至今还不懂规矩?」
寒气逼人,她却觉得仍是思念。
她福了一身,轻道:「妾知错……只是王爷明日要出府,妾……想见上王爷一面……」
「如今见着了?」
宋楚楚咬了咬唇,似是下定决心,上前数步,抬眸望他:「王爷答应过妾,只要不是大错,都能原谅,都不会不要妾。」
他冷笑一声:「那你又把『避子药』算成哪一桩?小错?」
她垂首,又悄悄上前数步:「王爷往往在妾铸成大错前阻止,妾知道的,王爷一直护着妾。」
说着,又抬起湿漉漉的眸子:「妾以后再不多思,只听王爷的话……」
湘阳王闻言,眉峰紧皱,目光幽沉。良久,才淡淡道:「少拿这些话哄本王。」
他转身走回书案,终是低声开口:「这十数日……本王不在,你好自为之。」
语毕,他未再多言,提笔落墨。
宋楚楚却依旧站在原处,半步未退。
半响,湘阳王眉头再蹙:「还不走?」
她忽地往前一步,轻轻拉住他衣袖,声音小小的,却像针一样戳进他心口:「王爷明日就要出门了……您已经七日未见妾,妾……会得相思病的,会病死的。」
语气委屈得像受了天大委屈的小猫儿,还自动补上病因病情。
湘阳王原本冷着脸,这一听却似笑非笑,剑眉一挑:「本王看你倒是精神得很。」
她一急,抱着他手臂不放:「妾真的想您了……王爷若不让妾留宿,妾今晚必定睡不着……会咳嗽……会心悸……」
「还会喘不上气,是吧?」他低头睨她一眼,语气刻薄,「还没见过有人能把撒娇说成病历的。」
她红着眼眶,愈说愈小声:「若是想得太苦,楚楚还会……失眠……厌食……」
他猛地伸手将她搂进怀里,低头重重吻住她的唇,带着几分惩罚,几分失控。她轻颤着迎上,整个人像软进他胸膛。
终于再次被亲王的气息笼罩,宋楚楚霎时像朵雨后花,重绽生机。
她双手揪紧男子胸前的衣襟,热情地回应他的吻,伸出小舌与他交缠,气息濡湿。
湘阳王刚欲伸手探入她衣裳,却在那一刻生生止住。额头抵着她,呼吸尚未平复,眸中情意翻涌,声音却带着理智的压抑:「规矩不能坏,本王不能让你在清风堂留宿,伤了将来正妃的体面。」
见她脸上掠过一丝落寞,他指腹轻托起她下巴,语气低缓,目光却极柔:「那对你也不好。你若真留了,旁人难免嚼舌,说你不守分寸,王妃未立,却先入主清风堂,只会伤你名声。」
「那……」宋楚楚声音又甜又黏:「王爷移步怡然轩,可好?」
湘阳王听罢,几乎要被她这软声牵着走,心里却也不由暗骂了皇兄数遍——好端端的,为什么偏要他去临安?
他语中藏着几分不舍:「皇命难违。夜已深,本王明日卯时便要出发。」
宋楚楚闻言,咬了咬唇。他这一走——便会是十数日分离。
她凑近他耳畔,娇媚道:「那让妾侍奉王爷……」不安份的纤手大胆地往下探,隔着衣衫抚上那坚挺的阳具。「之后,妾便乖乖地回怡然轩,好不好?」
语毕,便在湘阳王灼热的目光下,缓缓蹲下,直至跪落地面,手依然覆着那微微抽动的下身。
她的影子跪伏在地,玉颈细长,乌发散落,大大的眸子望向他,等待他示意。
他挑眉,声音沉冷:「继续,让本王看看你胆子有多大。」
宋楚楚轻咬唇瓣,轻颤的指尖解开他腰间的丝绦,下身的衣物轻轻滑落,那昂扬的阳具便挺立在她眼前。
湘阳王静默地立着,任由她动作,那双幽深的眸子紧锁在她身上,指节却已握紧身后书案的边缘。
她垂下眼眸,羞赧地握上火热的肉茎,手心灼人的热度使她轻轻颤栗。她随即凑上前,将红唇印上那阳具的顶端,伸出舌尖轻轻一舔,男子便微微一颤,喉间压下一声闷哼。
宋楚楚进而将舌尖往下移,缓缓滑过那一环敏感的凹槽,沿着那圈边缘打转。下腹传来的快感使他不自觉地绷紧,头颅微微后仰。她抬头偷偷瞄了他一眼,随即便更深地含住那刚硬的柱身,舌瓣于口中来回地挑逗着他。
湘阳王只觉一股滚烫的热流直冲脑门,他的呼吸越发沉重,不自觉地挺腰迎合,却又在意识回笼的剎那,强行收紧腹肌,克制住那股将她彻底压下的冲动。
她时而吸吮,时而舔舐。动作已不带起初几回的羞窘,更是兴致渐浓。温热的口腔包裹着粗大的肉茎,臻首起伏,每一下都使顶端轻轻抵至喉间,伴随着她喉间无意识的、压抑的轻喘与呻吟。感觉腮帮子累了,又退出来细细吮吻,如此反覆。每一次的浅尝低吮,每一次的深喉吞吐,都象是将他体内的欲望之火添上一把柴。
湘阳王低头望着她,此刻心无旁骛,以他为尊,心中涌起一股无可比拟的征服感。他轻轻抚过她的脸侧,声线沙哑道:「你倒是一副自得其乐的样子。」
饱涨的雄物正抵着她咽喉,她刚欲退出来回话,亲王便轻按住她的后脑,压抑道:「别停。继续。」
宋楚楚嘴中尽是男子的气息,带着他独有的,近乎野性的阳刚。纤手也不动声色地抚上阳具的根部,于玉唇吞吐间上下揉动,那湿潺潺的水声于寂静的寝室份外明显。
他只觉脑中一片空白,所有的感官都凝聚在她身上。她的温热、她的湿滑、她的技巧,每一样都在疯狂地催促着他。强烈的欲望在下腹累积至爆炸边缘,他的喉结滚动,粗糙的喘息溢出,想尽情于她嘴中抽插,却也想看她自己做到极致,自己取悦他。
似乎感受到湘阳王的高潮将至,她每一次将臻首压下都比前一次更深。每每退出,口中的唾液拉出晶莹的银丝,在暧昧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湿润诱人。她极力放松颈项,让那肉茎深嵌于喉间,咽喉轻轻吞咽。
粗大的柱身在喉间微微颤抖,似乎下一刻就要决堤。她却又稳住了,用舌尖轻轻顶弄敏感的顶端,像在钓鱼一般,引诱着、折磨着,将那股欲望的浪潮不断推向更高点,却又不让它彻底崩溃。
玉手与唇舌的刺激交错不断,男子终忍不住,腰身猛地收紧,身躯一震,大掌同时落下,攥紧她的乌发。一道道滚烫的阳精,带着他极致的快感,倾泻而出。
「唔!」她顺从地一一咽下,轻擦了擦唇角,方娇羞地抬头。
事后,湘阳王倚坐于罗汉榻上,袖袍半卷,气息尚未尽歇。
宋楚楚简单拂洗后,便横躺回他膝边,一颗小脑袋安静地枕着他腿,长发如瀑。
他轻拂她额际,柔声道:「再多一刻,便该使人送你回怡然轩了。」
她声音软绵绵地应了声「嗯」,脸上还带着一抹未散的红晕。
他看着她,不觉俯身,低低吻了她额头一下。
她五官原就极标致,一双眸子生得大,眼尾微翘,动一动便似会说话。她笑起来时唇角生光,艷色恣意,张扬、明艷,是恃宠而生的骄态。那眉、那眼、那笑,皆像火,沾不得、忘不掉。
若真要说,她的美,称不上端庄,亦不下作,只是生来便有股勾魂劲儿。
他眸光一沉——这副模样,在军营里呆了五年。十三四岁之龄,正是初绽之时吧?
永宁侯于国事上是肱骨之臣,于家事上却粗疏得如个莽夫。自以为宁远军军纪严整,无人敢妄动他女儿分毫,却不知,军纪纵严,也管不住男人眼里的贪婪与心里的念想。
湘阳王忽然开口,语气轻淡,却不无深意:
「永宁侯倒也奇特,女儿渐长,竟让你日日与一群男人混在军营里。」
他声音虽不高,却像冷水一线,沿着颈脊沁入肌底:「养出一身野气:任性妄为、横冲直撞……这性子,如今进了王府,也不过是略略服帖了几分。」
他顿了顿,似笑非笑,低声补了一句:「至于使鞭……本王早不许你再碰,偏你心里,还不时惦着。」
宋楚楚撅起小嘴,小声道:「再不使,爹爹教的就全忘了。」
湘阳王嗤笑一声,语气不动声色:「忘了最好,只需记得本王教的。你拉弓练得也不差,不喜欢?」
「喜欢。」她低声应了,却终于听出些端倪,语声轻如一缕风:「王爷……是不喜妾曾居边关?」
话音未落,她指尖轻轻一动,悄悄勾上他搁在榻边的手指,是撒娇,也是讨好。
他垂眸看她,目光沉静,不语片刻。
忽而伸手,抚上她脸颊,指腹在她肌肤上缓缓滑过,象是在把玩,也象是在宣示什么。
「无妨。」他语气低缓,淡淡一笑:「性子野,本王便慢慢教。」
宋楚楚听罢,伸手环住他的腰身,娇羞地把脸埋入他腹前:「妾会听话的。」
他唇边笑意加深,指尖轻轻抚过她发丝:「本王不在的时日,莫生事端。别让本王回来第一件事,便是罚你。」
翌日,寅时末,天未破晓,湘阳王已梳洗整装。一身玄色便服,袖口紧束,腰间佩着一方墨玉,沉稳而肃穆。
甫一踏出清风堂,便见江若宁静立于廊下。
她福身行礼:「见过王爷。」
湘阳王步履一顿,脸上露出了少有的柔意:「天未亮,夜寒露重,怎不多歇片刻?」
江若宁温柔一笑,微垂眼眸:「王爷远行,此去路途遥远,妾特来送别,愿王爷此去顺遂安康。」
他唇角一勾,心头微动——终究还是江若宁贴心懂事。那头的宋楚楚,怕是此刻还在榻上睡得香甜。
他望着她,语中含笑:「既来送行,仅此而已?」
江若宁听罢,脸颊一红。斟酌了片刻,才踮脚凑上前于亲王脸侧落下淡淡一吻。
方欲退开,却被男子扣住细腰,唇上已是热意如灼。那个吻深而长,直至她几近无法呼吸,他方才放开。
她羞怯地抬手掩唇,轻喘道:「这是在长廊。」
湘阳王低笑道:「好好看着王府,本王办完事便回。」
第二十二章 同榻
江若宁见后苑四下无人,终于坐下歇息片刻。
哪知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甜腻的声音紧跟而至——
「江娘子,你陪我去市集,好不好?」
她揉了揉太阳穴,素日清淡的眉眼泛起一丝浮燥。
「宋娘子,不是昨日才去过了?」
宋楚楚不理,一屁股在江若宁身前坐下,眼中满是恳求:「昨日是宝玉斋,前日是城南包子铺,今日嘛——是锦华纺,可好?」
江若宁语声淡淡:「不好。市集喧闹,我不欲多行。」
宋楚楚嘴一扁,放软声音:「你陪我嘛。王爷说了,我不能独自出府。只有你愿意去,我才出得去。」
说罢还不忘补上一句:「听说锦华纺来了不少新料子,你若做两件新衣,王爷见了,定教眼都移不开。」
江若宁轻轻叹了一口气。
王爷——您快些回来罢。
锦华纺乃京中贵女趋之若鹜之地,所售皆是上等绫罗,绣品更精美绝伦,从衣裙、鞋履,到扇套、香囊,无一不雅,无一不致。铺中更设有量身隔间,帘帐低垂,隔音甚佳,正是贵女们交换体己私语的好所在。
此刻,店家方替两位王妾量身完毕,便识趣地退下,只留她们独自挑选绣品。
宋楚楚蹲在绣架前细细挑选,忽然在一隅看到一双红底金线、绣着栩栩如生虎头的小鞋。那鞋子只有巴掌大,针脚细密,一针一线都绣得极仔细,连虎嘴间的牙齿都绣得精巧可爱,神气活现。
她怔了怔,随即伸手拾起,捧在掌心,爱不释手。
江若宁一转头,正见此景,眼角微动,语声带笑:「宋娘子若喜欢,不妨买下,图个好彩头,说不定真能早日怀上贵子。」
宋楚楚闻言,手中一紧,那双小鞋竟轻轻被她抱在胸前,神情一瞬闪过难辨的情绪——是惊,是喜,亦或一丝隐约的慌。
她强作镇定,轻声笑道:「也不过是觉得……这鞋子绣得好看。」
她终未买下那双鞋子。
回府的路上,宋楚楚比往常沉静了些,望着马车窗外街景出神。江若宁斜睨她一眼,并未多问。
甫一下车,宋楚楚终忍不住低声开口:「江娘子,你会担忧……怀上子嗣吗?」
江若宁略一顿步,语声温和:「为何要担忧?」
宋楚楚垂首,声音更轻了:「妾室所出的孩子,按王府规矩,是要交由正妃抚养的……我信王爷不会让孩子受委屈,可是……若真有了,我怕会想他,会……舍不得。」
江若宁闻言一愣。
湘阳王离府前,礼部已暗中接洽江家,核查她的身家、品行,宗人府也开始为玉牒造册做准备。只是圣旨尚未颁下,宋楚楚仍未知晓这一切。
她沉默片刻,终是覆上宋楚楚的手,轻轻握了握,语气柔和却笃定:
「相信王爷。无论他让谁抚养那孩子,他都不会让人伤害你或孩子,绝对不会。」
往后几日,宋楚楚未再央着出府,却并非是收敛了心神,而是因为——又找到了别的乐子。
这天午后,日光暖融,宋楚楚在后院散步消食,信步走到一处假山后。那里藤蔓掩映,僻静无人,却隐约传来几声低低的说话声。她好奇地侧耳倾听,才发现是几个洒扫的侍女正围坐一团,压低了声音,说着什么。
「话本上的萧将军,凯旋而归,第一件事便是向圣上求娶曾救他一命的宫女飞燕。谁知道,那宫女早已嫁予他人!」
那群侍女一阵哗然,有几个还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
「然后呢?」小丫头绣儿追问道。
讲故事的采薇夸张地叹了一口气:「那萧将军自此借酒消愁,一蹶不振!但他始终没有注意到,在他夜夜酒醉时照顾他,不离不弃的,是自小便倾心于他的青梅竹马,陆柔柔!」
侍女们又是一阵热烈讨论。宋楚楚不知何时竟蹲在一旁,双手托腮,目光烁烁地看着采薇,一脸期待。
采薇突然眼角瞄到了她,连忙起身福身行礼:「见过宋娘子。」
众侍女也纷纷行礼。
宋楚楚忙挥手道:「坐下,坐下!继续说。」
侍女们互看了几眼,终是铃儿试探地问道:「娘子……想听话本故事?」
宋楚楚点了点头:「想听!」
接下来叁日,宋楚楚每日都会去后园的假山后听话本故事。除了萧将军与宫女小燕的故事,还有剑客李逍遥与孤女王青青的故事,接着是镖局局主卫峥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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