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酒剑行离恨楼】(第一卷 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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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8-02


  “行了,李邵。”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冷静,“你去那边,把火生起来。然后,把晚饭做了。”

  她的语气,像是在指挥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笨手笨脚的下人。

  我……我无言以对,只能在羞愧中,默默地点了点头。

  她不再理会我,只是将那堆被我弄得一团糟的帐篷零件,拿了过去。只见她那双纤长的素手,如同穿花蝴蝶般,上下翻飞。不过短短一盏茶的功夫,一顶牢固、平整、足以抵御风寒的帐篷,便拔地而起。然后,她又熟练地,从马车上拿出睡袋和毛毯,在帐篷内铺设好了一个温暖而又舒适的“小窝”。

  她麻利地,将其他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得井井有条。

  我看着她那干练而又娴熟的模样,心中充满了震惊。我从未想过,这个看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竟还拥有如此强大的、属于凡俗的生存能力。

  夜幕降临,一轮弯月,悄然挂上天空。

  篝火,在我手中,倒是生得又旺又亮。我将我们带来的麦饼,放在火上烤着,又用那口铁锅,煮了一锅热气腾腾的、加了安神草药的肉汤。

  篝火燃烧时发出‘噼啪’的轻响,不时有火星溅起,在夜空中划出转瞬即逝的弧线。锅里肉汤的香气混合着安神草药独特的微苦,在微凉的夜风中弥漫开来,吸入鼻腔,连日来的疲惫与悲伤似乎都消散了些许。

  我们在帐篷旁并排而坐。她脱下了那双被溪水打湿的靴子,露出一对玲珑剔透、如同白玉雕琢般的脚丫,在火光的烘烤下,泛着诱人的粉色。

  我们开始聊些日常。

  聊这八百里的路程,我们大概需要走多久;聊江湖上的奇闻异事,那些我只在说书先生口中听到过的、快意恩仇的传说。

  气氛,在跳跃的火光和滚烫的肉汤中,变得温暖而又融洽。

  就在这时,她那双清澈的眼眸,落在了我身旁那柄用粗布包裹着的“临渊”古剑上。

  “李邵,”她突然开口,打破了这份宁静,“你的剑……那天在花魂阁,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的心,猛地一跳。

  我知道,她指的是我拔出“临渊”的那一刻,那股突然爆发的、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强大力量。

  我沉默了片刻。这是我最大的秘密,是我那片空白过去唯一的线索。但看着她那双充满了真诚与好奇的眼眸,我知道,我无法,也不愿,对她有所隐瞒。

  我把实情告诉了她。

  我告诉她,在那一刻,在我看到她即将被那老魔头玷污的那一刻,我心中那股极致的爱意与恨意,是如何如同火山般爆发。

  我告诉她,当我用尽全力,去握住“临渊”的剑柄时,我的脑海中,是如何如同被雷电劈中一般,涌入了无数关于剑法与诗词的、陌生的记忆。

  “那感觉……很奇怪。”我努力地,向她描述着那份难以言喻的感受,“就像是……就像是有一个不属于我的灵魂,在我的身体里,苏醒了过来。又或者说,那才是我自己,一个我早已遗忘的、真正的自己。”

  “像是有人在我脑海中,演练了千百遍剑法,吟诵了千百遍诗词。”我看着篝火,眼神有些迷茫,“那些剑招,那些诗句,我从未学过,却又感到无比的熟悉。我的身体,甚至比我的脑子,更先一步地,做出了反应。”

  我抬起头,看着她,眼中充满了困惑与一丝连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惧。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些……我甚至觉得,那一刻,那个拔剑杀人的我,不是我。”我苦笑着,“我只是一个郎中,一个……连杀鸡都不敢的胆小鬼。”

  我将自己最深处的、最脆弱的一面,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了她的面前。

  她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我。等我说完,她只是沉默地,看着我。那双清澈的眼眸,在火光的映照下,如同两颗最璀璨的星辰。

  许久,她才缓缓地,伸出手,将她那只冰凉的手,轻轻地,覆在了我那只紧握着、微微颤抖的手上。

  “那不是别人。”

  她的声音,轻柔,却又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

  “你就是你。”

  是啊,无论我曾经是谁,无论我将来会是谁。至少现在,在她眼中,那就是我。这就足够了。

  或许是我的坦诚,也或许是这宁静的、只属于我们二人的夜晚,让她那座冰封的心,彻底融化了。她那清冷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我从未见过的、如同孩童般狡黠的笑意。

  她侧过脸,那双明亮的眼睛注视着我,那对在火光下显得粉嫩剔透的脚丫,在空中,轻轻地踢踏着,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

  “那么,诗剑行,”她带着笑意,第一次,用一种充满了认可与调侃的语气,念出了这个属于我的名号,“为我写几首诗吧?”

  我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

  我看着她那充满了期待与狡黠的脸庞,看着她那双如同弯月般的笑眼,我无法拒绝,也……不想拒绝。

  我点了点头。

  我没有笔,也没有纸。

  我只是伸出手指,以大地为纸,以篝火的灰烬为墨,在那片冰冷的、见证了我们所有故事的土地上,缓缓地,写下了三首,只属于这个夜晚,只属于她的诗。

  我写了三首。一首写剑,一首写医,一首写她。

  “临渊独坐,不知我是谁。不求斩仙佛,不为夺王魁。只愿手中剑,护卿一世安。”

  我写的是“临渊”,是我那失落的过去,也是我那刚刚觉醒的、充满了杀伐之气的力量。我不知道这力量会将我带向何方,但我知道,从它为她而出鞘的那一刻起,它唯一的意义,便是守护。

  “草庐有父,教我识百草。一针安魂魄,一剂愈心焦。如今愿为医,医卿眉间梢。”

  我写的是养父,是我那逝去的、充满了温暖的三年。医者仁心,是我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我或许无法再做一个纯粹的郎中,但我愿意,用我毕生的所学,去抚平她眉宇间,那因“离恨”而生的、淡淡的哀愁。

  写完这两首,我抬起头,看向她。她的脸上,早已没有了之前的戏谑与调侃,那双清澈的眼眸,在火光的映照下,如同两汪最温柔的春水,静静地,倒映着我的身影。

  我深吸一口气,写下了,最后一首。

  我写她。

  “初见山洞里,疑是月中仙。再见战尘中,伞开墨色莲。此生若有幸,与卿共临渊。”

  当我写下最后一个字时,整个世界,都仿佛陷入了永恒的寂静。只有篝火,还在“噼啪”作响。

  我不敢看她。我怕,我怕我那太过直白、太过炽热的心意,会惊扰了这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许久,许久。

  一声如同银铃般清脆的、压抑不住的轻笑声,在寂静的夜色中,缓缓响起。

  她笑得很开心。

  那笑声,清脆、悦耳,不带一丝一毫的清冷,只有属于少女的、最纯粹、最动人的喜悦。

  暮色渐沉,夜风也带上了几分寒意。篝火的温暖,终究无法抵御这天山深处那深入骨髓的冰冷。

  我们钻入了那顶由她亲手搭起的、小小的帐篷。

  帐篷内的空间,比我想象的还要狭小。我们二人并排躺下,几乎是肩并着肩,腿挨着腿。我能清晰地闻到她身上传来的、那股混杂着女儿家幽香和淡淡药草味的独特气息,那气息,如同最醇厚的美酒,让我感到一阵阵的眩晕。

  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着帐篷的边缘,挪了挪。

  虽然,我们已经有了最亲密的接触;虽然,她也对我,展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温柔。但我的心中,依然充满了不确定。

  也许,她对我,只是出于感激,只是出于同伴之谊。也许,她只是把我当一个萍水相逢的、可以暂时依靠的朋友。

  我不能,也不敢,再奢求更多。

  然而,就在我与她之间,刚刚拉开一丝微不足道的距离时,身旁,却传来了一阵细微的、悉悉索索的声音。

  我感到,她那温软的身体,竟然一点点地,主动地,向我这边,挪了过来。

  很快,她那带着一丝冰凉却又无比柔软的肩膀,便再次,紧紧地,贴在了我的身上。

  我整个身体,瞬间,都僵硬了。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她那急促的心跳,隔着单薄的衣衫,正一下又一下地,撞击在我的肋骨上。我甚至能感到,她胸前那惊心动魄的柔软,正随着她的呼吸,微微地起伏、变形,紧紧地贴合着我的手臂。

  她和我的体温正在极速升高。

  我的心中,小鹿乱撞,几乎要从胸腔中跳出来。

  “我……”

  她那如同蚊蚋般的声音,在黑暗中,带着一丝不易察可的、因羞涩而产生的轻微颤抖,缓缓响起。

  “我怕黑……”

  我听着这离谱到让我忍不住想笑,却又甜蜜到让我心都快要融化掉的理由,我再也无法抑制,伸出手,将她那微微颤抖的、柔软的身体,紧紧地,拥入了我的怀中。

  她的身体,在我的怀中,猛地一颤,但却没有丝毫的挣扎。她只是将自己的脸,深深地,埋入了我的胸膛,像一只终于找到了港湾的、漂泊已久的小船。

  我们就这样,又靠在一起,度过了这悲苦旅途中的,第二个夜晚。

  只是今夜,不再有悲伤,不再有恐惧。

  只有,两颗相互依偎的、正在被温暖和爱意,一点点填满的心。

  又过了几天。

  我们的旅途,渐渐形成了一种固定而又充满了奇妙氛围的模式。

  白天,我们赶路。离恨烟依旧是那个英姿飒爽的“车夫”,她驾着马车,在官道上平稳而又迅速地前行。而我,则坐在车厢里,抱着父亲的骨灰盒,透过摇晃的车帘,看着窗外那不断倒退的、陌生的风景。

  夜晚,我们露营。我早已不再是那个连帐篷都搭不好的笨拙少年。在离恨烟那言简意赅的、偶尔还带着一丝不耐烦的“教导”下,我已经能勉强地,将我们的“小家”,安顿得妥妥当帖。我会生起篝火,煮一锅热气腾腾的肉汤;而她,则会靠在火堆旁,静静地,看着我忙碌。

  我们交谈。

  在跳跃的火光中,在寂静的夜色里,我们聊得越来越多。我为她念我新写的诗,她会静静地听着,然后,用她那独特的、清冷的视角,说出一些让我都感到惊讶的、一针见血的评语。我向她请教关于真气运行的法门,她也会耐心地,为我讲解那些离恨楼最基础的、却也最深奥的吐纳之法。

  我们的身体,也越来越习惯于彼此的靠近。每一个夜晚,我们都依旧相拥而眠。我能感受到她在我怀中那平稳的呼吸,她能感受到我为她驱散寒意的温暖。那份最初的、令人脸红心跳的尴尬,早已在这一次次的相互依靠中,悄然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同亲人般的、自然而又温暖的信赖。

  最初的几夜,我总是将身体绷得像一块僵硬的木头,生怕任何一丝不该有的念头会亵渎了她。而如今,我的手臂,却已会下意识地在她感到寒冷时,将她搂得更紧一些。

  然而,我对她的过去,依然很感兴趣。

  这个如同仙子般不食人间烟火,却又身负绝世武功的少女;这个看起来清冷孤高,却又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万种风情的女子。她的身上,仿佛笼罩着一层永远也无法拨开的、神秘的迷雾。

  她之前不愿意告诉我,一定是因为她有着什么神秘非凡的故事吧?或许,她是某个被灭门的武林世家最后的遗孤?又或许,她背负着什么与魔教有关的、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

  我的脑海中,闪过了无数江湖话本里,那些最经典、也最俗套的桥段。

  那一晚,在又一次的篝火旁,我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将我心中的疑问,问出了口。

  “离恨烟,”我看着她那双在火光中显得格外明亮的眼眸,试探性地问道,“你……你的过去,究竟是怎样的?离恨楼……又是一个怎样的地方?”

  我以为,以我们如今的关系,她或许会愿意,向我敞开一丝心扉。

  然而,她的回答,却再次,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

  她看着我,那张清丽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一抹极其复杂的、仿佛是自嘲,又仿佛是无奈的笑容。

  “我的过去?”她轻声重复着,那声音里,带着一丝飘渺,“我没有什么过去。”

  “我只是一个孤儿。”

  她缓缓地说道,声音平淡得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被离恨楼主所救,恰巧天赋超凡,被收作亲传,当成女儿养罢了。”

  就……就这样?

  我怔怔地看着她,看着她那双平静无波的、清澈的眼眸。我试图从她的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撒谎的痕迹。

  但是,没有。

  她的表情,是那么的坦然。她的语气,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我不信。

  这不可能!一个简单的被收养的孤儿,如何能拥有她这般清冷孤高的气质?如何能身负如此深不可测的武功?又如何在面对尸山血海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这绝不可能!

  我的心中,瞬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

  看来,她确实还不是完全信任我。她宁愿编造一个如此简单、如此经不起推敲的谎言来搪塞我,也不愿向我透露她那真实的、想必是充满了痛苦与波折的过去。

  我没有再追问。我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将话题引向了别处。

  那一晚,我第一次,在睡梦中,从她温软的怀中,悄悄地抽离了出来。

  我一个人跑到冰冷的帐篷外,借着清冷的月光,用一根枯枝,一遍又一遍地,写着那些只有我自己才懂的、充满了寂寞与失落的诗句。

  我们的路程,已经走完了四分之一。

  我们之间的距离,似乎很近,近到可以肌肤相亲,相拥而眠。

  可我们的心,却又似乎很远,远到,隔着一层我永远也无法触及的、名为“过去”的迷雾。

  这一天,在连续赶了数日的路之后,我们身下的马,也终于显出了疲态。正午时分,我们终于路过了一个看起来颇为热闹的村落。

  这村落,依山傍水,炊烟袅袅,看起来,比兰陵城周边的任何一个村镇,都要富庶几分。

  “我们在此歇脚吧。”离恨烟勒住马,声音中,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让马也歇一歇,我们自己,也该找个正经地方,吃一顿热饭了。”

  我没有异议。

  我们驾着马车,缓缓地,驶入了这座陌生的村落。

  春风和煦。

  【第十三章:善人作恶】

  我们花钱,在村口一户看起来颇为和善的人家借住。当家的是一位年过六旬的老妇,她的老伴常年卧病在床,家中只有一个尚未成年的小孙子。老妇人很热情,她将家中最好的房间让给了我们,又用我们付的钱,做了一桌虽然简单,但却充满了人情味的饭菜。

  吃过晚饭,我们本想早些休息。可就在这时,那当家的老妇,却注意到了我放在桌角的那柄、用粗布包裹着的“临渊”古剑。

  她那双本是浑浊的眼睛,在看到“临渊”那不同寻常的轮廓时,突然,亮了一下。随即,那光亮又迅速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两行止不住的老泪。

  她“扑通”一声,竟对着我们,跪了下来。

  “二位……二位一看便知是行走江湖的侠士……”老妇人两眼婆娑,声音哽咽地开始诉苦,“求求……求求二位,为我们这些苦命人,做一回主吧!”

  我和离恨烟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困惑。我连忙将她扶起。

  在我们的追问下,老妇人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出了原委。原来,这村子里,有一个姓黄的恶霸地主。这黄地主,仗着自己是村里唯一的乡绅,又与县里的官爷有些交情,便在这村中作威作福,欺压乡里。

  “他……他今年,已经给我们加了三次租子了!”老妇人哭诉道,“我们这些人家,辛苦一年,打下的粮食,大半都要交给他!我们花的钱,也迟早会通过各种名目,再进入他的财库!再这样下去,我们……我们真的要活不下去了啊!”

  我听着老妇人的哭诉,看着她那张饱经风霜、写满了绝望的脸,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如同被点燃的干柴,瞬间在我的胸腔中,熊熊燃烧起来。

  又是这般不平事!又是这般鱼肉百姓的恶徒!

  我似乎,我的血液里,天生就有这样一股气概,一股嫉恶如仇、不容罪恶存活于世的气概,让我必须,去做这样一件事。

  我猛地站起身,眼中寒光一闪。

  我面向离恨烟,用一种冰冷得不带丝毫感情的语气,说道:“咱们去把那地主杀了。那罪恶的一家,全都罪有应得!我要让他们,再也没法作恶!”

  然而,我话音刚落,离恨烟那张清丽的脸上,却突然变得惊骇!

  她猛地抓住我的手臂,将我拉到一旁,那双清澈的眼眸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丝……一丝看疯子般的眼神。

  “你疯了?”她压低了声音,语气却充满了震惊,“这地主一没杀人,二没奸淫,他只是贪财,罪……罪不至死吧?”

  她的反应,让我感到一阵错愕。

  “可是,”我皱起眉头,同样不解地看着她,“侠者,不讲究除恶必尽吗?这黄地主,鱼肉乡里,让村民苦不堪言,与那合欢教的妖孽,又有何异?今日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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