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澜】(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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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7-21


  “傻姑娘,你上过大学还是我上过大学?”他语气带着一种过来人的笃定,“我大学读的是天体物理,现在还不是坐在这里当老板,你看我像是懂金融的样子吗?”他开了个玩笑。

  “那……那是因为你厉害啊。”她小声反驳,觉得这完全没有可比性。

  “不是我厉害。”江贤宇收起玩笑的神色,正色道,“你看看现在的高中教材是哪年编的?大学教材又是哪年编的?很多知识体系早就落后时代十几年了。现在高考考的那些东西,大学里教的那些理论,在真正的商业战场上有多少是能直接拿来用的?”

  他顿了顿,语气逐渐正经:“之所以要学,要考试,本质上只是一个过滤器。只是因为中国内卷太严重,需要一套相对公平的规则,把人筛选出来,贴上标签。证明你有一定的学习能力和抗压能力而已。”

  他伸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的眼睛,:“而你现在跟着我。你已经站在了比绝大多数人更高的起点上。你接触的是最前沿的商业案例,参与的是动辄上亿的项目决策,你每天耳濡目染的东西,比他们在象牙塔里学到的更真实,更残酷。这张毕业证只是裱花,你职业履历,才是金字招牌。有了这两样,你就直接跳过了那个漫长而低效的过滤器,站在了顶端。明白吗?”

  她看着他这样自信的样子,看着他为她规划出的这条捷径,低下头,再次看向那本崭新的学生证,眼神渐渐变得复杂。

  她抬起头,轻声问道:“那你还回京都吗?”

  江贤宇一愣,随即明白了她在担心什么,小姑娘嘛,总是喜欢胡思乱想。他保证道:“你放心,这几年我都不会回去。”

  小姑娘听了他的保证,整个人有点蔫蔫的,大概是有点伤心之前做了无用功吧。她将一直抱在怀里的那本厚厚的教材,轻轻的放了下来。

  这个细微的动作,如同一个无声的信号。

  江贤宇眼底那被压抑了一周的火焰瞬间燎原。

  他不再给她任何思考的时间,有力的手臂猛地穿过她的膝弯,另一只手牢牢扣住她的腰背,如同捕获心仪已久的猎物,轻而易举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啊!”张招娣惊呼一声,那本崭新的学生证脱手掉在地毯上。

  “书,明天再看。”他的声音带着急切的霸道,抱着她大步流星地走向主卧,“今晚……我们有更重要的事。”

  厚重的房门被关上,隔绝了客厅里电影的背景音。

  窗外的城市灯火依旧璀璨,而室内,是另一个炽热的世界。

  一叶扁舟,心甘情愿的驶入惊涛骇浪,起伏,迷失,最终一同抵达彼岸。

  在来自京都的严格督办和齐安锲而不舍的强力推动下,烧烤摊伤人恶性案件,终究没有被悄然压下。

  调查雷厉风行,当地盘踞多年的黑恶势力团伙被连根拔起,骨干成员悉数落网。

  官方发布了措辞严厉的蓝底白字通报,将此案定性为“严重破坏社会秩序、挑战法律底线”的典型,并高调开通了扫黑除恶专项举报热线。

  热线开通仅一天,就接到了近800条各类举报线索,其声势与效率,颇有几分当年“雷霆行动”的风范,极大地震慑了当地的不法分子。

  李梅的遭遇也引发了广泛的同情和关注,社会捐款源源不断,舆论压力迫使地方在后续处理上不敢再有丝毫懈怠。

  而与其千丝万缕的那成杰的案子,最终尘埃落定。

  在竭尽全力的大量运作之下,他勉强保住了公职,但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缓刑四年执行。

  判决下来后,他很快就被运作“外调”到西部一个偏远省份的清水衙门,美其名曰“支援建设”,实则是避风头和流放,彻底远离了核心权力圈。

  临行前,那成杰心中郁结难平,恨意滔天。

  他想起上次那个调查张招娣背景的小弟曾提过一嘴,张招娣是从潮汕老家逃出来的,一个恶毒的念头在他心中滋生。

  他辗转联系上潮汕同乡会的人,只交代了一件事:“听着,帮我找到那个叫张招娣的女人老家,具体到村,告诉他们当家的,就说他们那个跑掉的女儿张招娣,现在可不得了,傍上了沪市顶有钱的大老板,手指缝里漏一点都够他们盖栋楼。让他们赶紧拖家带口去沪市,找他们要钱!要这些年养她的‘辛苦费’,要天价彩礼!往死里闹!闹得越大越好!最好闹得满城风雨,闹得她那个金主脸上挂不住!”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那混乱的场景,笑得扭曲而狰狞。

  江贤宇,你让我不好过,我也要撕下你们那层光鲜的皮。

  第18章 横生

  元旦的沪市,天色灰蒙,料峭寒意渗入骨髓。高铁虹桥站商务座专用通道出口,人流稀疏,更添几分冷清。

  江贤宇身着一件质感上乘的深色羊绒大衣,静立在通道口,身形挺拔,目光沉静。他身后几步远,停着一辆线条流畅的黑色奥迪

  通道内,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出现。为首的男人身形颀长,步履沉稳,正是江贤宇的表弟,此番公干来沪的沈聿。

  他穿着一件剪裁极为考究的藏青色毛呢大衣,内搭同色系羊绒高领衫,身姿如松柏般笔直。

  眉宇间带着倦色,但那双眼,即使半阖着,也透着一股沉淀下来的锐利。

  年轻秘书紧随其后,衣着同样得体,手提一只黑色皮质公文箱,步履精准地保持着半步距离。

  “哥。”沈聿走近,声音沙哑,带着刚醒的疲惫。

  “路上辛苦。”江贤宇目光扫过沈聿身后的秘书。

  秘书立刻会意,将手中的深灰色拉杆箱递上。

  江贤宇接过,亲自转身放入后备箱。

  司机老周已无声地拉开了后座车门。

  沈聿微微颔首上车。

  江贤宇随之坐入。

  年轻秘书无需指示,迅速关好车门,转身走向后方一辆同样低调的黑色公务轿车。

  待前车启动,后车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自动跟随在后。

  车内暖气开得恰到好处,隔绝了外界的寒意。

  沈聿靠向柔软的真皮椅背,闭上眼,修长的手指轻轻按压着眉心,显然需要片刻的休整来驱散旅途劳顿。

  车厢内一片沉静。

  奥迪A8L平稳地汇入车流,朝着既定的行程,一切顺利。

  行至半途,江贤宇口袋里的手机传来规律而低沉的震动。

  屏幕上跳动着“陈明”的名字。

  他看了一眼闭目养神的沈聿,按下接听键,并未开免提。

  然而,车内极致的安静,让听筒里传出的声音清晰可闻。

  “江总,出状况了。”陈明的声音想起,透过听筒传来他此刻的紧绷。“张小姐的母亲,人在沪市火车站被发现了。”

  江贤宇神色平静,目光依旧平视前方,只是握着手机的手指在收紧:“怎么回事?”

  “老太太在车站服务台附近拉着工作人员哭诉,情绪特别激动,说女儿在沪市打工几年没音讯,现在听说女儿出息了,回去调动了学籍,非要回来找女儿。工作人员看她状态不好,以为是常见的讨薪或家庭纠纷,怕出事,就直接给送到了属地信访办。信访办那边反应很快,把人请进接待室稳住了,正在了解情况。”

  “学籍?”江贤宇的声音沉了一度,带着明确的疑问,“谁告诉她学籍的事?”张招娣的学籍是全新构建的档案,与原籍毫无关联,更不存在任何迁移操作。

  “问题就在这儿,”陈明的语速快了几分,但依旧保持着汇报的条理,“信访办同志经验丰富,一边安抚情绪,一边也在探问缘由。老太太一口咬定,是接到当地教育局的电话,对方明确说有人动了她女儿的学籍,让她女儿能上好大学了,肯定在沪市发达了,她才下定决心找来的。”

  江贤宇眉头皱了起来,周身气场微凝:“查电话来源。”

  “刚刚已经查到了,”陈明那边似乎有接受到新消息的提示音,他突然停下,似乎在审读结果,然后立刻回应。

  “是一个在沪做小生意的潮汕同乡会成员。他交代,是那成杰临去西北之前,给他塞了一笔钱,让他务必给张招娣老家打个电话,就说她女儿在沪市攀上高枝了,让家里人来‘沾光’。”这纯属临走埋雷,故意恶心人。

  “那成杰是你动的手?”一直闭目养神的沈聿,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

  他依旧靠在椅背上,带着询问的眼神看过来。

  他原以为那成杰这次的调离只是京中派系倾轧的寻常结果,原来另有隐情。

  江贤宇握着手机的手指关节微微泛白。

  沈聿既然开口问,便无需隐瞒,也瞒不住。

  他简略地将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最后强调了一句:“她这也是自保。”行事有些偏激,但是被那成杰盯上不会有好下场,况且她也不全是为了自己……

  沈聿安静地听完,脸上没有任何波澜。他缓缓将视线转向窗外,钢筋水泥的城市森林咆哮着向后奔袭,一如此刻他的心情。

  车内沉默着,话至尽头,江贤宇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心思够深。”沈聿终于开口,居高临下的审视,目光依旧看着窗外不断变换的街景,仿佛在评估某种无形的风险,良久才吐出四个字,字字清晰:

  “祸水之相。”

  这四个字,如同冰冷的判词,这是敏锐的上位者视角下,对不稳定因素的天然排斥。

  江贤宇侧头看向沈聿,沈聿也恰好收回目光,视线在空中短暂交汇。

  沈聿的眼神毫不退让,带着高位的审视和预警:此等心机手段,留在身边,后患无穷。

  江贤宇沉默了片刻。

  他有心解释,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同出一脉,他自然能理解沈聿对于底层不稳定因素的排斥与不信任。

  而沈聿不曾像他一样被打落凡尘,这种基于阶层逻辑和权力生态的观念在他心里根深蒂固,很难在短时间说服。

  江贤宇最终只是低声维护了一句:“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似乎觉得这辩解在沈聿的判词前过于苍白,又补充了一句,带着一点隐秘的期待:“你见到她,你就知道了。”

  这话在沈聿听来,无异于是被狐狸精迷了心窍。他鼻腔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嗤”,嘴角牵起一抹极淡的嘲讽弧度,毫不掩饰的轻蔑。

  江贤宇不再理会沈聿,对着手机那头的陈明,语气恢复惯常的冷静,下达指令:“处理干净那个打电话的。信访办那边,安抚好,按原计划送人回去,补偿到位。记住,”他特意加重了语气,带着明确的保护意图,“别让她知道了。”

  沈聿嘴角的嘲讽尚未完全消失,陈明的声音又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的一股为时已晚的懊悔:“江总……张小姐已经知道了,人在去信访办的路上。”

  江贤宇握着手机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下意识看向沈聿——此刻,他们正在前往沈聿下榻酒店的路上,行程是早几天就定好的公务安排。

  沈聿神色未变,仿佛并未接收到江贤宇的急切眼神。他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只是略微调整了一下坐姿,然后清晰平稳的给司机下达指令:

  “去信访办。”

  第19章 原生

  江贤宇的车先一步抵达信访办。车辆并未停在正门外,而是绕到了侧边一处相对僻静的位置。

  沈聿推门下车,没有多余的话,只对江贤宇微一颔首,便与等候在侧门的信访办中层干部一起上楼。

  他需要与这里的负责人“打个招呼”,确保接下来的场面可控,也为他提供一个便于观察的窗口。

  江贤宇留在车内,目光沉沉地望向信访办大门方向,指节无意识地在膝上轻敲。

  片刻后,一辆普通的白色网约车停下,张招娣匆匆下车。她穿着一件素色的羽绒服,围巾裹得只露出一双眼睛,快步走向接待大厅入口。

  张招娣踏入略显嘈杂的接待大厅,出示相关证件之后,一位胸前别着调解员铭牌的年轻女工作人员就快步迎了上来。

  这位姓张的女工作人员之前已经通过接待同事大致了解情况,对这个身世悲惨的女孩充满了同情。

  她主动上前,引着张招娣走向一间单独的调解室,边走边低声安抚:“别太担心,我们领导都在,会处理好的。”

  调解室的门被推开。

  室内光线明亮,一张长桌旁,头发花白的中老年妇女正局促地坐在塑料椅上,皮肤黝黑粗糙,一双骨节粗大的手不安地绞着衣角,眼神滴溜溜地四处打量,带着警惕和贪婪。

  她旁边坐着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年,穿着信访办的羽绒背心夹袄,里面是明显袖口明显短了一截的旧棉袄,眼神畏缩又充满好奇地偷瞄着室内的陈设。

  当调解员小张打头走进来时,这位妇女浑浊的眼睛瞬间亮了,目光死死钉在小张胸牌上——调解员:张小兰。

  她显然把铭牌职务当成了官职。

  “张”这个姓氏和她打听到女儿“发达了”的信息瞬间在脑中形成链接。

  她根本没仔细看后面跟着的人,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脸上堆起一种夸张的讨好表情,冲着张小兰就扑过去:

  “招娣啊!我的囡啊!你可算来了!妈找你找得好苦啊!” 她猝不及防,一把死死抓住张小兰的胳膊,力气大得小张身体都趔趄了一下“你看看你,出息了,当官了,连名字都改了!就不认你亲娘老子了?” 浓重的潮汕口音让她的普通话听起来含混不清。

  张招娣被这突如其来的错认弄得一怔,脚步顿住。她看着眼前这个面容苍老的妇人,以及旁边那个瑟缩的少年,一种强烈的荒谬感涌上心头。

  调解员小张尴尬地挣脱妇人的手,连忙解释:“阿姨,您认错人了!我不是您女儿,我是这里的工作人员!您女儿在这儿呢!” 她指向站在门口,门口站着面无表情的张招娣。

  那妇人这才顺着她的手指,狐疑地看向门口。

  她眯起浑浊的眼睛,像扫描货物一样上下打量着张招娣。

  眼前女子穿着体面干净,气质沉静,与记忆中那个面黄肌瘦、总是低着头挨骂的赔钱货判若两人。

  她看了半晌,似乎在努力将这张脸与记忆中的模糊影像重叠。

  张招娣用点公事公办的口吻开口:“我是张招娣。”

  这清晰的自报家门,终于让妇人确认了,她脸上的狐疑瞬间被怨毒和贪婪取代。

  她猛地一拍大腿,发出响亮的“啪”声,随即嚎哭起来,声音尖利刺耳,带着浓重的潮汕方言,连珠炮似的叫骂着,唾沫星子飞溅。

  她挥舞着粗糙的手指,仿佛要将多年的怨气一股脑泼洒出来。

  然而完全听不懂。

  张招娣冷眼看着她表演,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待嚎哭渐停,稍作喘气时,她走到桌子对面,拉开椅子坐下。

  然后冷静的陈述道:“我离开潮汕很多年,你说的话,我一句听不懂,请说普通话。”

  妇人的哭声戛然而止,像被掐住了脖子。她愣了一秒,便立刻从善如流,换成了磕磕绊绊的国语。

  “你个死丫头,良心被狗吃了啊!一走这么多年,一点音信都无,你知不知道家里因为你遭了多大的难,刀哥带人把家里砸了个稀巴烂啊!那可是整整三十万的彩礼钱!你跑了,钱还不上,你哥到现在都娶不上媳妇!你弟弟想学个手艺都没钱!你这个不孝女!扫把星!你怎么不死在外面算了!”

  张招娣面无表情的听着,等妇人喘着粗气停下,才用普通话,一条条怼回去:

  “第一,买卖人口是犯法的。收三十万卖女,本身就是犯罪,有人砸你家,你应该报警,而不是找我。第二,我走的时候,没拿家里一分钱。彩礼钱是你们收的,要还也该你们还。第三,哥哥娶不上媳妇是你们的事,跟我无关。第四,弟弟学手艺要钱,你们收的三十万彩礼又没退,难道还不够?”

  她的反驳逻辑清晰,直指要害,语气冷静得像在法庭陈述,全然没有被母亲责备的委屈或愤怒。

  这调解室里少见的冷静,让旁边的张小兰和另一位工作人员面面相觑,眼中充满惊讶。

  这绝不像一个被家庭压榨多年的可怜女孩应有的反应。

  妇人被噎得脸涨成猪肝色,恼羞成怒下,忽然想起带女儿出来的“梅姐”,试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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