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雪仙子传】(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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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3-30

鱼。”

  瑾月道:“那明雪公主,妃裳雪她们两个又是怎么去的妖界?”

  轩辕文道:“她们二个本就是修仙问道的人,渡过魔海不算是难事吧。”

  慕容极摇头道:“吞天海鱼的存在并非全是没有道理,它的存在一定意义上来说,是把妖界,我界隔挡开来,只是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安排,天意不可违……”

  吞天海鱼兀自在后边舞动着一根根触手紧追不舍,瑾月本就脾气清冷,被追的急了,玉手猛然提起朝露剑道:“管它如何,反正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一切非人力可以改变。”

  说话之间两边距离是越来越近,没有办法下,只好转移船身,二十门火炮对准吞天海鱼的脑袋,一声令下,二十门震耳欲聋的火炮同时吐出炙热火焰,吞天海鱼被炸的尖声乱叫,十张巨弩同时射出长枪一般的箭,转眼之间海鱼受创猛然沉入水下,瑾月急令水手转向逃跑,吞天海鱼潜入水里不知所踪,但人本能的危险感越来越强烈……

  大船飞速航行,水师官兵拔刀严阵以待,人人手拿武器,炮手们,弓箭手们东张西望,前所未有的恐惧逼了过来,水手驾驭大船亡命飞奔,没料想大船砰的一声撞到了什么东西一样,有人没头没脑来了句,触礁了吗?

  没人答应,船是动弹不得,一根根黏缠无比的吸盘触手藤蔓一样攀上了大船,一根根吸盘触手遮天盖地的缠住了大船,众人面无人色,有人大喊完蛋了,完蛋了的话,有人被吓死当场,瑾月沧啷一声拔出朝露剑道:“斩!”

  众人如梦方醒,纷纷怒喝着举刀便砍,有人被触手卷飞,亦有一根一根触手被乱刀剁下,吞天海鱼疼的嗷嗷乱叫,死命拽着大船就往水里拖,一根根触手甩来甩去,大船被海鱼缠住下沉不止时,无相僧人猛然睁开双眼,随手一甩,手中十几颗佛珠射在海鱼触手,把五,六根蟒蛇粗的触手吸盘炸的粉碎,海鱼疼的嗷一声,一颗硕大脑袋猛撞船身,两名僧兵举起一手,低诵佛音道:“南无阿弥陀佛。”

  随之面庞涨红,口中暴喝一声,举起手中铁棍猛然击在海鱼触手上,两根触手应声而落,轩辕文手持钢刀在船上,走来走去见了触手便砍,转眼间大船千疮百孔,奄奄一息,吞天海鱼同样血水狂喷,不住在船底撞击大船,撞的大船东倒西歪,船一挣脱触手纠缠,急忙就跑,水底下咚咚乱撞,火枪手,弓箭手瞧着露出来的海鱼就射,一番恶战,打的难分难舍,直到远方一轮朝阳升起,照透了半边天,撕破了夜色,天下皆白,露在水外的海鱼魔躯被阳光一照,登时嘶嘶冒起青烟,急往海中下沉。

  众人恍然如梦中,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大船被海鱼折腾的面目全非,处处伤痕,幸而船够结实,许亮也是下足了功夫,好歹没沉。

  天亮之后,慕容极道:“这妖物奸诈无比,一定还会再来的。”

  无相僧人道:“我佛慈悲,自古邪不压正,但愿天黑之前能尽快渡过魔海第一层吧。”

  瑾月命人修复船身,众人也多是筋疲力尽,坐在船头一齐休息会儿,各自回去休息,水手也换了一拨,驾驭大船急速航行,逃离魔海第一层。

  人一旦累了,倒头就能睡下,吞天海鱼白天只能沉在海水深处,倒也令人暂时可以放松片刻,一觉睡到大中午时候,一个个也都醒了过来,南宫仙儿在吃饭的房间里,淡淡喝着米汤,周宁跟瑾月一块儿走进来时,桌上丰盛酒菜摆了满满都是,南宫仙儿温柔道:“人家还是觉得米汤好喝,搭配青菜,馒头。”

  瑾月倒了杯酒,慢慢吃起牛肉片,周宁也是倒了酒吃起肉食来,毕竟昨夜折腾一晚上,实在太累道:“仙儿姑娘昨晚睡的好吗?”

  南宫仙儿轻轻一笑道:“睡的很好啊,多喝了几杯酒,一觉睡到了天大亮。”

  周宁点头道:“好福气……”

  瑾月又喝了一杯酒,舒缓着烦闷情绪,周宁拿起酒壶给三人都倒了酒,便都喝起了酒来,一边喝酒一边聊天,绝口不提昨晚吞天海鱼的事,没过一会儿就说说笑笑起来,南宫仙儿喜欢喝米汤,饮食也比较清淡,似乎不喜欢吃肉食,面对美味佳肴,也只是吃些素菜,周宁给她端了盘蒸猪肉道:“仙儿姑娘尝尝这个。”

  南宫仙儿夹了一块,吃进嘴里赞道:“很好吃啊,又滑又嫩的,还很软……”

  瑾月也夹了一片道:“冉儿平常在家好吃这个。”

  南宫仙儿道:“偶尔尝一尝也是不可多得美味。”

  说着又是喝了一杯酒,三人没一会儿就把酒壶里的酒给喝完了,又命人端来一坛好酒,举杯畅饮道:“真是好酒,来干!”

  三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瑾月玉手掩嘴轻笑道:“这酒还是偷偷搬上船的,许大人不让饮酒,这船可是许大人的心肝宝贝哩,就怕咱们喝酒误事。”

  南宫仙儿噗嗤一笑,娇声道:“瑾月,你好坏!”

  瑾月倒着酒道:“漫漫路途,要是没有酒可多寂寞了!”

  南宫仙儿跟她对饮一杯问道:“说来瑾月姑娘去过草原,对草原风光有什么看法?”

  瑾月用手支着自己脸道:“就是蓝天白云比较多,草很青很青,水也很清澈,然后呢,牧笛声悠悠飞扬,万马奔腾,一眼望去看不到尽头,累了就停下来歇一歇,然后继续走……”

  南宫仙儿素手捧心道:“听来真是很好很好的呢……”

  瑾月道:“没见过大草原的人,真是不知道草原的美,骏马好酒,许多人都想驰骋草原,人生快事。”

  南宫仙儿伸出玉手啪打了个响指,娇俏道:“咱们这里也不错,可命乐师来,一齐去船头弹一曲高歌,配一首好词,难得风平浪静的天气,再来一杯好酒,呼!”

  瑾月站起娇躯笑说道:“好,这便叫上朋友们一齐到船头喝酒,高歌!”

  年轻人说办就办,十几名乐师奏乐中,众人相聚船头把酒言欢,难得好天气,头顶一轮太阳光芒万道令人久违,众人忘记烦恼举杯畅饮时,南宫仙儿与瑾月一女吹箫,一女弹琴,男人们把玩着酒杯,面朝茫茫大海,齐声唱着边塞曲,歌声仓凉而雄壮,大船乘风破浪而进,船头一面康字旗帜迎风招展,兴高采烈时,男女对唱起来,难得一见的景色!

  慕容极贵为北国王爷,享尽人家荣华富贵,却那里见过如此难忘聚会,银发飘飘拂在脸上。感慨万千道:“当今世间,唯我辈真性情也……”

  一曲高歌尽,好酒正煮的飘香,瑾月手捧酒杯祝众人道:“愿天下百姓安享太平,愿我辈十年之后,同样能饮到如此好酒!”

  众人一齐起身,高举杯中酒笑道:“干!”

  被吞天海鱼笼罩的恐惧这时全然忘却,一轮白日挂在头顶,想必定州的雪也在融化,众人在船首聊天,大船一往无前,乘风破浪着往深海挺进,吞天海鱼只敢夜里出没,白天只能潜伏在深海里,众人一清二楚,抬头看着头顶太阳时,掩不去几分忧色。

  航行在茫茫大海,大船犹如风中一叶,众人饮酒几分微醉时,命人撤下好酒,欣赏着海面景色时,突兀瞧见远处海上一动不动漂浮着一座石碑,无相僧人当即站起身躯,口念佛声道:“阿弥陀佛,魔海第二层到了。”

  瑾月问道:“那,摆脱吞天海鱼了吗?”

  无相僧人点点头道:“可以说是如此。”

  周宁好奇道:“那块石碑是什么?”

  无相僧人盘腿坐下,闭目养神道:“那石碑便是神设立在魔海中的,碑底镇压着一颗心。”

  周宁顿觉几分寒冷道:“心?”

  无相僧人轻轻点头道:“历月王朝时,龙宫的王子,熙,生性残暴,喜怒无常时,打翻船只无算,动辄妄动神力召起滔天水灾铺天盖地席卷人间,水灾过后,淹死百姓无数,水上浮尸百里,他的行为最终触怒了天神,被天神处以极刑而死。”

  周宁听的入神道:“那后来呢?”

  无相僧人双手合十道:“王子熙被处以极刑而死时,所受痛苦极其惨状,龙筋龙骨被抽,血流为尽而死,死后恶怨滔天,一股怨念化为恶灵,在海上作恶多端,更比从前,变成了令人谈之色变,残暴贪婪,充满欲望的吞天海鱼,神怒其罪,亲自剜去了吞天海鱼的心镇压在石碑下,把海鱼没有心的身体放逐在魔海,把它的心压在石碑下,世代遭受雷劈电打的刑罚,无心的海鱼,只剩下麻痹不仁的贪婪欲望,腥臭不堪的风,就是它被剜心之后腐烂的创口。”

  一番话说来,听的人一阵毛骨悚然,大船很快便已接近石碑,但见这石碑年代久远,样式古朴,更不知经历多少岁月,石碑下是十几条碗口粗的铁链,蟒蛇一般在海水里不住上下起伏,众人认真一瞧,碑上刻着年代久远的古字:“历月王朝神策年间,海犯天怒人怨之罪,神特立此碑,镇海于此。”

  念完上边的字,大船乘风破浪进入魔海第二层,初进魔海第二层航行百里之后至日落,死一般的寂静,也没有传说中的大风大浪,相反平静的令人可怕,天上一轮冷月,月光清冷洒在海面上,大船航速放慢,水手又轮流换了一班岗,个个精神了许多,海面丝毫无纤尘,水波很平静,几个水手在船外面聊天,听的划拉一声,海面上一条蛟龙翻腾着跃出水面,正吓的面无人色时,无相僧人看在眼里,淡淡一笑道:“不必惊慌,龙的法力早已被天神剥夺。”

  听话稍安,两名僧兵手持铁棒在后护法,无相僧人盘腿坐下,口中默念佛经,而众人似乎也开始习惯了这种在船上单调的生活。

  定州城尽笼罩在白雪茫茫中,窗外一朵朵雪花飘落下来,落在人的肩头,冉儿在被窝里睡的香甜,林梦雪依靠着朱窗欣赏楼下风景,而楼下站着一个人,一个傲立梅花树下的男人,秦川。

  雪兀自在飘,门枝丫一声轻轻开了,秦川冰冷的脸上有了几分暖意道:“你冷吗?”

  她身后跟着两名丫鬟,脸上轻轻笑了笑道:“还好吧,要冷的也该是你吧……”

  秦川伸手折了一枝梅花道:“我有一把扇子想请夫人给它题首诗。”

  说着从袖子中拿出一把折扇,打开折扇是白底梅花,要递给她时,林梦雪摇头拒绝,背过娇躯道:“扇子很好,没必要再画蛇添足了。”

  秦川收起扇子,身子依靠着走廊道:“我与夫人皆是乱世之人,无意冒犯,夫人远嫁定州,实为毫无感情的联姻,想来令人遗憾。”

  林梦雪语气柔和道:“不知道遗憾什么呢?”

  秦川仰头眺望夜空道:“命不由己,全凭他人安排。”

  林梦雪道:“我并不这样想,能安安静静过一生,就是无比的奢侈了,还有什么不该满足的?殿下不甘于平凡的为人,不代表其他人也是一样,强迫别人去接受,并不赞同。”

  秦川摇头问道:“冉殿好吗?”

  林梦雪不加犹豫道:“就看殿下怎样认为了。”

  秦川手中哗啦一声打开折扇,欣赏着白雪飘飘的景色道:“我这才懂妖界的残酷,与定州的情,真是鲜明对比。”

  林梦雪也不多说,秦川靠着墙道:“与定州对立的北国,则多了几分乱世的义字,慕容极的出家,慕容冲的淡泊,燕亦凡的清淡,这几个王爷个个也都有人格魅力所在。”

  林梦雪坐下娇躯,玉手把玩着胸前秀发道:“所以殿下就认为,凭妖界强悍残酷的心态,就可以跨越魔海打过来吗?”

  秦川步步走向茫茫雪中道:“是夫人错了,我绝无此意,九重天其他人确有这样想法,瞒也瞒不过去。”

  林梦雪跟着起身道:“我看殿下施舍穷苦之人时,眼中尽是仁慈,也不像狠心的人。”

  秦川噗嗤一笑道:“是吗?”

  这人冷酷惯了,突然一笑倒是十分温暖,林梦雪折下一朵梅花道:“自然是这样了,我可不相信殿下会故意做这个样子,给一个小女子看。”

  秦川递来折扇道:“当然不是,这把扇子就送给你吧。”

  林梦雪没有推辞,接来扇子拿在手中道:“兴许,殿下不喜欢女色也不一定。”

  秦川认真点头道:“家中已有爱妻,交几个朋友不无大碍,男女之间的友谊,如果仅仅是淡泊之交,互相尊重,也没什么不妥的。”

  林梦雪柔声道:“别学世蕃殿下心机太重就好了。”

  秦川道:“我这个兄弟,不比我一样,心机重的令人害怕,背后说人虽然不好,但也提醒提醒夫人。”

  林梦雪道:“谢谢。”

  秦川皱皱鼻子埋怨道:“哎,你们这儿下起雪来,真够人冷的。”

  林梦雪嫣然笑道:“下雪多好啊,我名字就有雪,不过天色太深了,你该回去了,我可不想深更半夜和夫君之外的男人在一起。”

  秦川抱拳道:“那夫人早些睡吧。”

  林梦雪点点头道:“好。”

  丫鬟都是公主府的人,之所以带在身边,无非也是避人话语。

  魔海第二层风平浪静,甚至有一轮姣姣明月照在幽幽海水上,船下水波荡漾温柔起伏,远处碧波夜空,繁星点点,恍若梦幻。

  便在这夜色当中一名白衣如雪,身姿修长的绝美少女,于清风中如同仙子一般来到船头,她刚一出了船来,一股清新的风便迎面吹来,仿佛便连身子也轻了几分。

  这少女正是南宫仙儿,她在睡梦中半夜醒来,也不觉困,便一个人就来到船头欣赏景色,正好慕容极也在船头打坐,他怀里抱着拂尘,又是为人朴素,月光清凉照在他身上时,真是更有几分出尘,缥缈之感。

  她轻移玉足来到慕容极旁边,容颜美丽动人道:“王爷您好。”

  慕容极拿起拂尘放在腿上,摇头笑道:“贫道出家这么多年了,今后还是称呼一声道长好吧。”

  南宫仙儿点点头头道:“那道长有心事吗?”

  慕容极沉吟片刻道:“贫道有些想念远方的家人。”

  南宫仙儿玉手轻拢衣裙,语气温柔道:“您离开台州十年,虽然是出家的人,但想念家人也是人之常情。”

  慕容极道:“知道家人过的好,也是为之欢喜的。”

  南宫仙儿美眸温柔道:“道长您不要多想,您看今晚的夜色真是很好呢!”

  她说着玉手轻拢胸前秀发,柔声念道:“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群燕辞归雁南翔。

  念君客游思断肠,慊慊思归恋故乡,何为淹留寄他方?

  贱妾茕茕守空房,忧来思君不敢忘,不觉泪下沾衣裳。

  援琴鸣弦发清商,短歌微吟不能长。

  明月皎皎照我床,星汉西流夜未央。

  牵牛织女遥相望,尔独何辜限河梁?

  别日何易会日难,山川悠远路漫漫。

  郁陶思君未敢言,寄书浮云往不还。

  涕零雨面毁形颜,谁能怀忧独不叹。

  耿耿伏枕不能眠,披衣出户步东西。

  展诗清歌聊自宽,乐往哀来摧心肝。

  悲风清厉秋气寒,罗帷徐动经秦轩。

  仰戴星月观云间,飞鸟晨鸣,声气可怜。

  留连怀顾不自存。“

  她念完这首燕歌行,令人听来犹如微醉,慕容极拿起拂尘沉吟道:“古人诗词,听来令人深省,其诗如此,唯独却赐死甄洛。”

  南宫仙儿道:“千古以来绝色美女中,能留的一篇洛神赋,也只有甄洛一人了吧。”

  慕容极怀抱拂尘站起身来,迎着月色欣赏海面,南宫仙儿忽而听到噗通几声,远远看去有水花四溅,好奇问道:“那些人是干嘛的?”

  慕容极看着海面渔船道:“是官家派来采珍珠的人。”

  南宫仙儿蹙眉道:“仙儿听说过采珍珠的过程十分凶险,溺死水中的人多有,辛苦采来的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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