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铭心】(17)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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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1-06

作者:prettybb
字数:3122
2019/01/06更新17-19

(17)变数

  从露营的地方返回酒店,我一路上都在想象和妈妈共度鸳鸯浴的情景,应该
会很香艳!

  当我们走进酒店大厅,前台正好是昨天接待我们的那个小妹。她见我们回来,
急匆匆走过来,问道:「你们昨晚去哪里了?」

  「昨晚去附近朋友家玩,玩得很嗨,就没回来。怎么了?」

  「现在没事了,不过昨晚还真让我担心了一下。」

  我一听,西皮笑脸道:「小妹别担心,我这不是回来了嘛!嘿嘿……啊!」

  我这还没说完,就被妈妈狠狠拧了一把!

  前台小妹娇怒了一下,接着说:「去,别自恋了,谁担心你了!昨晚半夜有
警察来查房了!」

  我的心里一惊,难怪她担心,我可是无证入住啊,要是和妈妈睡在一起,被
警察抓住,可怎么解释啊!

  前台小妹看我紧张了起来,连忙解释:「不过现在没事了,警察早已经走了。

  你们可以放心地住了!」

  听完,我和妈妈心里才放松了,幸亏昨天我和妈妈去外面当野人了,真是庆
幸。

  妈妈的情绪显然受到了影响,闷闷不乐地回到房间,坐在椅子上不说话,气
氛顿时不再那么好。

  「哎……」妈妈叹了口气,「到哪里都躲不开这个社会!」

  我赶忙劝慰:「我们这不就躲过去了吗!老天都在帮我们。而且前台也说了,
之后应该安全了。惠姐,别担心了!」

  「好吧。你先去洗漱吧,让我静一下。」

  说好的鸳鸯浴就此搁浅了。

  等我洗漱出来,妈妈正在收拾东西。不是从箱子里往外收拾,而是把我们的
东西往箱子里放。

  「惠姐,你在干什么?怎么好像是在打包?」

  「刚才学校打电话来,院里组织一些学生到美国去考察学习,带队老师突然
高烧,去不了了,让我赶紧回去,下午带队出发。」

  我一脸的不高兴,好好的姐弟恋神农架之行刚有了个好的开始,难道要夭折?

  这个考察团我知道,最开始定的就是妈妈带队,而且签证都办过了,但是家
里出了事,妈妈申请调换成了另外一个老师。

  「要不你撒个谎,不回去好吗?我们的度假才刚开始!而且下周我就开学了,
你这一走,什么时候才回来啊?」

  「念念,妈妈现在是副院长,要有所担当。而且只有我有签证,现在也找不
到其他人了。」

  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同意。

  妈妈抱抱我,轻轻亲了一下,说:「妈妈答应你,等国庆假期的时候,再陪
你出来,补偿给你,好吗?我这次出去一个月,回来之后会抓紧和你爸办理了离
婚手续。到时,我就不再是有夫之妇了,我就是自由身了,懂吗!」

  「好,我等你!」

  我们快速打包好行李,在酒店吃完早饭,打车往武汉赶。为了省时间,顾不
得打车有多贵了。但是,在出租车上,我和妈妈就只能恢复母子关系,丝毫不敢
卿卿我我。

  接下来的日子,妈妈带队出国考察学习。我自己收拾东西,到学校报到。

  高中的生活是从军训开始的,持续一周。那点训练强度,以我的体格,自然
不在话下。但是枯燥的军训生活使我更加思念妈妈,只能盼着时间过得快一点。

  军训期间发生了一件事。

  班里有个女孩体力不支晕倒了。武汉的破天气大家都是知道的,温度高湿气
重,就像一个大蒸笼,这种天气下军训,身体弱的话真会晕倒的。我当时是临时
班长,自然主动出马帮忙。迅速上前横抱着那个女生到了校医院,并陪她到苏醒。

  在她休克的时候,仔细看了一下她,大高个,属于那种乍一看一般般,越看
越好看的类型,眉宇间和妈妈还有那么几分像。

  我正仔细看着呢,她突然睁开了眼。发现正被人盯着看,脸一下子红了,
「你……看什么?」

  「啊,同学,你刚晕倒了,我把你抱到校医院来了。」

  女孩一听脸更红了,「你……好吧。」

  这时医生来询问状况了,我在旁边听着。听到她的名字时,我愣了,「李会」,
竟然和妈妈的名字一个音,只是字不同。难道相同的名字有相似的模样?这一下
让我对她的感觉更好了。

  后来看她没事了,我便要返回操场。

  「你……谢谢你。要不你趁机在这歇会吧,看你在那做领队怪累的。」她的
声音有点腼腆,有点秀气,貌似还透漏着一丝对我的关心。

  这三个因为害羞而略带延迟音的「你……」便成了今后她对我的称呼。

  在极度思念妈妈的时候,有个相似的女孩给我关心,我的内心自然是温暖的。

  所以我留了下来,和她聊天。后来发现,那次聊天竟然是我和除妈妈意外其
他的女孩聊得时间最长的一次。

  后来班主任分座位,李会又正好是我同桌。而我们是全班唯一的一个男女同
桌,因为正好男生和女生都是单数,我们都因为是同性别中个子最高的一个而被
剩了下来。于是,后来我和李会的绰号便有了:「剩男」和「剩女」。

  我是能感觉到李会对我不只是喜欢。而我,虽然对她有好感,但是和妈妈比
起来,依然是相差甚远。妈妈依然是我的唯一最爱!

  妈妈出国期间,我都想方设法弄到手机和妈妈发消息,互素相思。在我强烈
要求下,妈妈还拍了咪咪照发给我看。我是多么期待赶紧再把妈妈拥入怀中狠狠
亲一口!那一个月的等待,我内心焦急,隔三岔五就拍一个鸡鸡的照片给妈妈,
告诉她,鸡鸡很想她。

  终于,妈妈回来了!

  妈妈回来的时候是周四,我跟妈妈说周五晚上我一定想办法回家,让她洗白
白了等我。我还预定了国庆假期的旅游行程,说要当面告诉她。妈妈发来一个害
羞的表情,让我充满期待。我简直要憋炸了,我要妈妈!

  当周五晚上,我兴奋地跑回家,打开大门,大喊一声:「妈!我来了!」便
要向里冲,寻找我的妈妈我的爱。

  大家能想到从温泉里出来掉进冰窟窿中的感受吗?因为我首先看到的不是妈
妈,是爸爸!对,是爸爸。

  我一脸诧异和迷惑,「你怎么在这?我妈呢?」

  爸爸满脸笑容,「儿子,是我呀,爸爸呀!我都快想死你们了,你难道不想
我吗?怎么见面连一句『爸』都不叫?」

  爸爸见我没反应过来,冲着卧室大声喊:「惠,快出来,我们的宝贝儿子回
来了!你不是对他有话说吗?」

  妈妈从卧室迟疑地走了出来,脸上浮现着痛苦,身上像有千斤重担,勉强走
了出来,张了几次口才艰难地说:「念念,我决定和你爸复婚了,让我们再回到
原来幸福的小家庭吧……」

  「妈!你在说什么?!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这样!?」我喊叫着。我不敢
相信,这太突然了,完全是意料之外,我就像丈二高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我
敢肯定,这不是妈妈的本意!

  以妈妈的本性,如琅琊榜中的长公主,怎么可能轻易变换自己的感情。她和
爸爸的感情,在爸爸越来越肆无忌惮的出轨中,已经完结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脑袋里飞快地转着圈,试图快速理清思路。

  「儿子,不用想了,我和你妈妈都已经商量好了。以前是爸爸不对,但是爸
爸已经知道错了,妈妈也已经原谅了爸爸,你也要……」

  「你闭嘴!」不等爸爸说完,就比我打断了。满脸眼泪的我望着满脸眼泪的
妈妈,「妈,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念念,这是真的!你如果不能接受,就先回学校吧。」妈妈的声音虽然小,
带着不甘,但其中透露着不置可否。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用,我还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无法应对。爸爸能
突然回来,并成功强迫妈妈就犯,必有隐情。

  妈妈和爸爸回到了卧室并反锁了门,无论我怎么拍,那道门都没有再打开,
一如一堵冰冷的铁墙,把我和妈妈分开了。

  我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怎么离开家的,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不知不觉回到
了学校大门口。外面灯火阑珊,我却身心痛苦无比。

  在打了无数个电话之后,妈妈终于接了,没等我说话,妈妈先说了:「念念,
别挣了,相信妈妈,目前这是最好的选择了。妈妈毕竟还是你的妈妈,无法做你
的惠姐。」然后就挂断了。

  我就在学校门口,哭了又想,想了又哭,眼泪都快流干了,我不懂,为什么?

  难道母子之间爱的升华真的是罪大恶极,害人害己?但是,我们并没有伤害
任何人啊!为什么老天爷这么狠心,要拆散我们母子!?

  我哭啊哭,最终休克躺在了学校大门口。第二天凌晨,被门卫发现,把浑身
滚烫的我送到了医院。

  一如小学五年级那次生病的症状,我又病倒了,在床上昏迷了三天三夜。

  三天后,我终于醒了过来。睁开眼,看到的竟然是李会,而不是我的妈妈李
惠。

  李会见我醒了,高兴异常,「你……终于醒了,快急死人了!」说着说着呜
呜地哭了起来。而我,面如死灰,一句话也没说,我什么都不想说。

  医生过来给我做了简单的检查,说已过了危险期,可以喝点稀饭,慢慢恢复
了。

  李会又买来了稀饭,味我吃,我只简单吃了几口,就不吃了。我依然一句话
没说。

  「你……发生什么事了?你妈妈怎么了?什么不是真的?惠姐又是谁?」

  我一愣,难道我昏迷的时候乱说了什么?」我昏迷的时候说什么了?」我赶
紧问李会。

  「你还知道说话啊!我要不问你这几个问题,你是不是打算再也不开口了!?」

  李会委屈地哭了起来。

  「对比起,是我不好。谢谢你,其实你不用对我这么好的,我不是好人,我
是个罪人!」

  「你……不许胡说!你昏迷的时候无数次地问『这不是真的,为什么?妈妈,
为什么?惠姐,为什么?』其他什么也没说。到底怎么了?你妈妈怎么了?为什
么你昏迷了,给她打电话,她只是哭说让学校师生照顾好你,她来不了。这还是
做妈妈的吗!」

  「不许你这么说我妈!」我狠狠地瞪了一眼李会,面露凶色。

  「对不起,我说错话了。」李会赶紧解释,「可是你的妈妈真的一次都没来。

  你家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我不再说话,我不想说话,更不想解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妈妈不
来医院看我,就算我没法和妈妈突破伦理的束缚,我还是她的儿子啊!

  不过才想到,妈妈一定是已经无法再以母亲身份面对我,在她心里,我已经
不只是儿子!从这点看,反而是好事。而我,一定要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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